2017年7月20日 星期四

能把每一個今天過好的人,明天也壞不到哪裡去



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,我焦慮失眠。
夜晚漫長而空洞。我身體疲憊,腦子依然高速運轉,雙眼炯炯有神。白天發生的事情,像火車一樣在眼前呼嘯,一遍遍像放電影一樣,迴圈往複。
而明天要完成的任務,像一個緊箍咒,勒著我已經緊繃的神經。

先生貴為我的損友,很擅長在傷口上撒鹽。他睡功了得,無法理解我為什麼睡不著。他很無辜地問我:“你怎麼老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呢?你腦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呢?你看我,深呼吸一下,很快就入睡了呀!”

豈止是深呼吸,我用過網傳的所謂科學睡覺法,試過泡腳、按摩,運動到極度疲累,喝各種中藥,睡前熱牛奶,當然也少不了安眠藥,但各種輔助方法都不能讓我入眠——我為明天要發生的事情擔心。

明天有一個重要的接待任務,要準備的PPT是否做好,檢查無誤?處理投影設備的小夥兒有點弔兒郎當,希望他明天不要遲到,不要出現上次發生過的客人到了設備還沒安裝好的窘況。
大樓有東南西北四個門,對方是否已經知道具體哪個入口?Double check,二次檢查總是掛在口頭上。



我總在“等”什麼。

等一份體檢報告。前兩天去體檢,總擔心頭痛的原因是腦袋裡長了一個什麼東西。體檢結果會是怎麼樣呢?

等一份成績證明。剛參加的考試,排名會在什麼位置,能不能通過及格線?已經做完的那道題目,和考友對了答案,資訊完全不同,到底是他對還是我對呢?那個判斷題,我本來打的是對勾,後來又改成錯了,真是不應該呀!

等一個結果。等一個消息。等一個人。等一個事情結束。等另外一件事情開始……我的心情,始終遊離在離現在很遠的一個地方。


人困志短。一個睡眠嚴重不好的人,會感覺到世界的惡意。白天像晚上,晚上像白天,昏昏沉沉,渾渾噩噩。你也說不上自己怎麼回事,只覺得意念渙散,人反應遲鈍,變傻變蠢。

在小夥伴的影響下,我開始練習瑜伽、冥想,開始正念練習。這些練習的目標都是同一個,關注自我,清除雜念,關注當下。

導師曾經帶領我們做一個掃描身體的練習。在深呼吸的引導下,你內在的目光一寸寸從腳趾頭掃描到頭頂,經過你的膝蓋、腰椎、頸部,到頭蓋骨。
在這之前,我們幾乎意識不到這些器官部位的存在。就像一棟高聳入雲的大樓,你看到了它的高度、它的巍峨,卻從來看不到它的一磚一瓦,每一塊組成這個大疙瘩的鋼筋混泥土。

每一刻都需要非常專註,沉浸在當下的世界、當前的自己。世界從無窮大變成無窮小,小到只剩下眼前的自己,窄窄的空間。

在這一刻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我、今天、現在、當下、眼前。


小時候,父母總是教導,一心不能二用。但世事忙亂,想要的東西很多,總以為自己有最強大腦,可以身兼數職,做斜杠青年,跨界經營學習,把手頭的紛紛擾擾玩得團團轉。

吃飯的時候看手機,看電視的時候打電話;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,心裡想著另外一個人;在大城市想著小地方的舒適安逸,在小城市又嚮往大都市的自由精彩。

好孩子、好配偶是別人家的,好風景是別的地方的,好生活也是別人的。這樣的“在別處”,生活指數好不上去,婚姻質量也提高不了。

在國內的,想著賣房移民去看國外的藍天白雲;在國外的,想著藍天白雲又不能當飯吃,還是回國才能快速發展。
在體制內的,想著離開體制獲得自由;體制外的,厭倦了漂泊,又希望得到穩定的庇護和溫暖。

已婚的,羨慕單身男女的自由自在;單身的,又盼望有緣人來解救。
這山看著那山高,患得患失,總覺得自己已經做出的選擇不夠好。

我們所謂想要的生活,都是別人在過著的。在想像中,彼岸有一把萬能鑰匙,能解決當前所有的麻煩,搞掂所有的問題,也能治癒所有的傷痛。
但我們忘了,彼岸不過是別人的此岸,此岸也是別人的彼岸。


家裡有很多舊紙箱,每次有了看起來還不錯的外包裝,月餅盒子、餅乾桶、飲料瓶子,老媽總是想留下來。大的紙箱也放在陽台上,存著囤著,說哪天家裡搬家可能需要。

我斷然拒絕,說:“扔掉!不能為了未來的、不確定的、可能的用處,把一堆垃圾留在屋子裡。”

閨蜜和我聊天,說她前男友還保留他們的舊書信,言下有些感動和炫耀。前男友說,說不定哪天我們又和好了,扔掉多可惜啊。

我一盆冷水潑過去,別這樣,傻孩子。念舊情是把雙刃劍,和誰在一起,就和誰一起快樂。如果你們真的走到一起,那也是全新的重新開始,而不是因此情可追憶。

一個能把每一個今天過好的人,明天也壞不到哪裡去。我願你珍惜好眼前人、身邊事,過好現在的每一天。在這一刻,你和誰在一起,在哪裡,在幹什麼,身邊人、手中事、眼前的時光,才是最重要的。

因為對未來的真正慷慨,就是把一切獻給現在。



來源:華語熱聞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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